当末日进行时 作者:茂式豚肉酱烧饼

    十七.决定

    “博士，请止步，你真的不能再前进了。”森严的警戒线外，气喘吁吁的向羽正与装备良的军官对峙，听似恳求的语气，可话在向羽听来，却是毫不让步的命令。

    “要是我执意要进去呢？”可向羽也不是省油的灯，亮出政府颁发的通行证，像他这种从事与城市外生物考察的专业人员，都能从政府相关部门申领到可自由在城市各处同行的证照，即便是现在，眼看着11区已被封锁，他理应也可以随意进出才是。

    但军方却不认政府发的证，负责应付向羽的军官接过证件，就只是那么瞥瞥眼瞄瞄上头的字，或许他压连上头写的是什么都没看清，反正不管怎么样，看过以后，他状似恭敬地把它交还给向羽，而后以同样森严肃地语气回答道：“对不起，博士，军部不受理这样的证件。”

    “若是博士执意要冲击警戒线，那么我们也只好得罪了。”顿了几秒，让向羽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当前的形势，随即，那名军官朝后面挥挥手，几名军人就持枪跑了过来，向羽看在眼里，他清楚，这回不像上次救陈嘉音的时候，可以再骑着渡渡鸟闯关，因为那回他们完全是看着王保国的面子上，而这次，就连王保国，也竟完全不知道有人体实验计划这回事。

    冷静地退到警戒线外，向羽跟军官打过招呼，就自行离去，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再次回到了大学里，听闻了与会专家被捕的消息，他静定地步行到自己的实验室内，轻轻以手扫过架上的试管，俊眸微眯，表情，却恐怖得吓人。

    而另一方面，收到了向羽通知的王保国马上打听有关实验计划的具体情况，同时马上驱车回家，保证陈嘉音等人的安全。原来，早在第一批穿越者被送到这个城市来的时候，人体实验计划就已经展开，只是，负责项目的人在采集样本时避开了诸如向羽这类人带回来的穿越者，政府需要他们在野外采集的数据，他们关心的是野外动植物的生长与生存，而政府，关心的则是他们带回来的样本里蕴藏的丰富气体数据。因此，人体实验计划，不可被向羽等人发现，而随着穿越者数量的激增，计划的负责人完全可以避开向羽他们带回来的穿越者，继续利用他们收集数据。

    这也是向羽跟王保国故意到11区里探望过去的穿越者却始终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的原因，想要以整个政府的力量去蒙蔽一两个人的眼睛，这实在是太容易办到了。深呼吸一口气，王保国搅**蛋的动作已经停顿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多，装在盆子里的**蛋，却依旧还是蛋清分明，五六个黄色的蛋黄浮在粘滑的蛋清里，王保国这时看着，却竟提不起任何料理的兴趣来。

    但即使提不起兴趣，大家却还是得要吃饭，吐了口气用力握住手上的打蛋器，王保国正要用力搅动**蛋，打蛋器的柄上，却不知在何时多了只白白的小手：“我来帮你吧。”

    是陈嘉音，王保国尴尬地松开手，让陈嘉音接过自己手上的**蛋，正要拿刀去料理解冻好了的，这时，陈嘉音的声音却再度传来：“你到房里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来忙就可以了。”

    “我……”王保国不知所措地猛地用力挠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现在的陈嘉音，究竟要怎么样告诉她她接下来有可能将要面对的命运？烦心事一件件涌上心头，让王保国站在陈嘉音跟前更是烦躁，“我……”

    “别我了，上楼去休息吧，你跟向羽这几天都有够累的，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你们，那么起码就让我给你们煮个饭，烧烧菜，算是慰劳慰劳你们，总可以吧？”陈嘉音说罢就推着王保国走出厨房，刚一脚踏出门口，不料，却撞上了刚刚回家的向羽。

    “都别弄了，先跟我到客厅，我有话要说。”定睛看了看王保国，又看了看陈嘉音，向羽匆匆交代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径自往客厅走去，那里，轩辕煌跟应琳早就等着，大家的情绪仿佛都受到了向羽的感染，一瞬间，气氛就顿转压抑沉郁。

    向羽环视厅内各人，闭目吐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道：“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那我们要到哪里去？”接话的是陈嘉音，她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问要到哪里去，因为她直觉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只要看王保国的动作和神色，就能嗅到几分异样的味道。

    然而，还没待向羽开口，轩辕煌就首先发烂：“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喂，你怎么凡事都自作主张，也不过问一下我们的意见？”

    轩辕煌刚说完，就被应琳按下，板着脸向大家道歉，应琳尽可能地压制住轩辕煌的情绪，让他少在不该说话的时候破坏气氛，向羽感激地朝他点点头，他也并没有要瞒着他们的意思，既然决定了要走，有些事情，他们就必须了解。

    “这个城市正在利用穿越者做人体实验。我以前跟你们说过，被迫居住在这个城市里的居民都无法走到外面的世界，他们也因此用尽一切手段想要改变这个现状，你们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并且可以正常地呼吸这里的空气，按理说，你们的身体结构跟他们毫无差别，因此你们应该不可能能够自由在外面走动才是，为了尽快让市民走出去，于是，政府就拿你们这些穿越者做起了人体实验。”向羽力图保持平静的嗓音却并没有让轩辕煌安静下来，大家无奈地看着他的爆发，同时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把向羽刚刚说过的话重复再重复，直到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大家才敢暗暗吐口气，这时，轩辕煌也闹得累了，喘着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只是狠狠地瞪着他全身心依靠的未来世界的动物学家，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许就跟雨林里的动物没两样。

    而事实的确也是这样，只不过，向羽并非抱着跟那些进行人体实验的科学家们的心态，他只是单纯地认为，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是共存在这个自然界的平等存在。暗暗深呼吸一下，向羽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赶在政府还没有把你们捉起来以前离开，现在那个突然出现的文明让整个城市都闹得沸沸扬扬，政府已经无法再以收容为名暗中收集你们这些穿越者作为实验材料，暴力镇压是迟早的问题，我们……”

    “那那些留在11区里的穿越者呢？他们要怎么办？”没想到，问出这句话来的竟是陈嘉音，在场的所有人登时都把焦点全集中在她的身上，在王保国跟向羽的印象里，他们还以为陈嘉音会默默接受他们的安排才对，“还有，保国也不可能跟我们走吧？”

    “这……”向羽闭目吐气，脸露痛苦之色，“保国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

    “呵，你们放心好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没问题的，毕竟我还有家里作靠山。”只是协助向羽放掉一两个实验样本，家里也不会太过追究，穿越者成千上万，说实在的，真的是多一两个不多，少一两个也不少。

    但问题是……“那么其他的穿越者呢？”陈嘉音并没有让向羽跟王保国给绕开，她依旧不屈不挠地继续她的追问。

    “我救不了他们……”半响，向羽一下摊到椅背上，声音沙哑苦道，“对不起……以我的只能力，只能带着你们离开……”

    瞬间，沉默降临到这个古老典雅的客厅内，众人心思各异，皆垂头不语，时间在分秒之间不断流逝，“当当当当当——”，五声沉闷的古老钟声响起，回荡在屋内，驱赶了那压抑的沉默，却并没有为这一厅的人，带来其他任何的治愈。

    “明晚就要行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在这以前，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突然，向羽一下站起身来，凝视着空白的墙壁，双目无焦，说罢，就大步往楼上走去，徒留几个错愕的身影飘荡在寂静的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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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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