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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6-12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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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居乐业 作者:大刀滟 夏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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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你害我便秘,我害你脱肛

    today isn’t my day.

    这不知是古今中外多少小说爱用的老梗开头,估狗下去,大约能跑出二十多万笔资料。

    而通常会用上这一句,就代表我们的主人公,现在情况,非常不走运。

    至少,安掬乐自己觉得,他不幸透了。

    酒吧内,人声鼎沸。

    他现今人在信义区一间gay bar,这儿只提供给有需求的顾客入场,基本上想来都得要会员卡,而会员卡申请,一得介绍人,二得提出正当职业、财力证明,三得签切结书,意为你所有行为皆属个人,和酒吧毫无关系,必要时,他们还能派出彪形大汉,把你扫地出门。

    相对地,酒吧提供品质极佳的罕见美酒,漂亮炫目的舞台,经过选秀般训练才能上岗采用的俊美服务生……当然,客人素质亦是一流,不管外在或现实职业。猪肥猴瘦金刚芭比,任人挑,看中了,隔壁还有间motel,凭卡打折,简直是无处可挑的完美共生系统。

    安掬乐是这间酒吧的常客,但一旁的乔可南就不是了,後者偏好更简单单纯的地方,尤其他又爱喝酒,这间的酒水大约一杯都是他上馆子吃一盘的价,虽说会有赚钱的情人当财神,生性勤俭的乔可南依旧不爱浪费。

    不过,今天是他另一半陆洐之的生日。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尤其今年乔可南生日,陆洐之不知从哪儿搞到一支手机,除了前头09外,後头八位数,皆为他西元阳历生日,一字不差。

    手机本身很贵重没错,但真正重的……是它背後的意涵。

    当时安掬乐评价道:「心机真重,这样往後不管跟谁报号码,都在提醒对方这天你生日。」

    乔可南嘿嘿笑,把手机收了,但该号码仅只用於和陆洐之或安掬乐这类知交联系,毕竟……很难不害羞。

    总之,轮到珍视他的恋人生日,乔可南自然愿意砸大钱,约在对方喜欢的bar里,安掬乐倒是附带的……乔可南跟他借卡,安掬乐硬要跟来,散发光与热,谁叫闺女这阵子鸡婆,老在坏他「好事」?

    安掬乐「哼」一声,瞟一脸乐悠状的好友一眼,今天是陆渣男生日,他很不爽。

    不过不爽的点是……

    乔可南:「你干麽一脸便秘?」

    安掬乐哀莫大於心死地睐他。「因为我太久没找人通肠了。」

    「噗!」乔可南一口酒水喷出来。

    「靠,你脏不脏啊?」安掬乐满脸嫌弃,赶紧移开座位。

    「干,谁脏啊?!我那一口要五十……通肠,你讲得出口……」

    这句当即点燃安掬乐火气,他插腰挺肚,姿态如同茶壶。「蛤,我怎讲不出口了?有人每天被通很爽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夜夜春宵、夜夜通,我要不是每天还吃饭,那里肯定合起来,跟耳洞一样……」

    安掬乐人称菊花黑,花名在外,十足响亮,他和乔可南网路结识,阴错阳差成为至交,如今也已三五载,真是岁月如梭……屁眼也快缩,再降子蹉跎下去,他这朵菊花,都成老花了。

    乔可南安抚:「好好好,冷静、冷静,我们没有夜夜通……不对,我是希望你多少修身养性,不要挥霍过度,省得老了独自一身,又一身病,我顾得了一个顾不了两个……」

    乔可南担忧其来有自,前阵子他们圈里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挂了,才二十几,很年轻,据说就是玩太猛,过度消耗,导致器官衰竭,一日睡梦中便骤然走了,算得上幸福死法。

    大夥儿不舍,上上周,安掬乐才参加了对方告别式,然後就……勾搭了一个。

    感想:赞赞赞、猛猛猛、唧唧大、火药足,通得他全身舒畅,衷心感谢友人在天之灵,给他牵线,帮助肠道健康。

    乔可南知悉後,差点没炸。「你连在人家告别式都可以……有没有良心啊,不怕报应?」

    「报啥应?不过男欢男爱,何况朋友过世,我们都太伤心了,需要感受活人的温暖和力量……那卡尼尔不是讲『我思故我在』?对我菊花爷来讲,那就是『要干有我在』。」

    「……」乔可南连反驳吐嘈力气都没了,只能道:「『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儿讲的……」

    「哦,猪脚儿,随便啦。」

    「……」

    至此,乔可南已完全放弃用劝说的方式,令安掬乐收敛,只得身体力行,加紧看管。

    至少酒吧内,长相阳光俊气曾为一号的乔可南,比五官标致,走优美文青气质路线的安掬乐,绝对要多了几分亲和力,无疑把全gay bar的桃花,统统揽到自个儿身上去了。

    安掬乐向来对自己充满自信,怎能受得住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沦为「没鱼虾也好」?哼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做岳母的自然把这事告知了儿婿。

    陆洐之一听,不得了,怎可能放任老婆在外,招蜂引蝶?

    於是立马追来,这样那样,把人带走。那一晚,安掬乐难得地閒静了,却没遇见半个看得上眼的,有种:「乔可南找的是不断电马达,我这边却只有电池开关」的fu,太惨了。

    安掬乐的座右铭:宁缺勿滥。

    陆洐之先前一度渣归渣,但肉体功夫上,确实是千万年难得一见,圈中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好小一。

    把这样的人独占,爱得差点死了,如今被对方爱死,谁才该有报应?

    「哼哼。」想著,安掬乐半是嫉妒、半是羡慕,捏揉起乔可南的脸皮来,强迫他做了很多丑表情,这才心满意足,哈哈大笑。

    乔可南依他去。「菊花,我不反对你找人,但我不想你找太多人……」

    「行了,闺女。」安掬乐翻翻白眼,乔可南的潜台词就是:跟我一样,快点找个伴定下来吧!

    找伴?怎办?凉拌!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记性有够差。不想想自己找的这个,过程多惨烈、多死去活来、多夙夜匪懈。

    不是不想要,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方式,乔可南也懂,菊花真要单身一辈子,独自灿烂他支持,就怕沾了太多蚊蝇,被孽障腐蚀,不得好死。

    害他像个老妈子,能帮忙消一笔就一笔。

    陆洐之加班工作,还没来,两只显眼小受,坐在主桌,今天酒吧走八○年代主题夜,复古的disco旋律勾人舞动,安掬乐坐不住了,开玩笑,他的style耶!不管张国荣谭咏麟草蜢……没在怕的。

    他冲上舞台,一连跳了好几曲,连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都没放过。他舞姿俗媚,性感洋溢,十足招人,安掬乐满身汗,跳跃著走回来,得意宣扬自己的战利:「你看。」

    一掏口袋,三四张电话名片跑出来,有的甚至写了三围、唧唧尺寸……安掬乐嘻嘻笑:「好几个都硬了哟。」

    乔可南:「……」这人生来就是要妖孽的,他法力不够,收不动,只能任他作乱人间了。

    他无奈喝酒,安掬乐瞧了他一会,伸手抬起乔可南下巴。「想谁?」

    乔可南:「蛤?」

    安掬乐:「你姘头?」

    不能有好听点的称呼吗?「没,我看时间差不多,他快来了。」

    安掬乐哼哼,乔可南喜欢跟人家爱来爱去,是他的自由,但不能老干涉他跟人家做来做去,是不?

    安掬乐招手。「闺女,来。」

    乔可南:「?」

    安掬乐再度把脸凑近,这会一脸严肃。「你平时怎称呼你家那坑的?」

    「啊?」乔可南一愣,直觉回答:「叫名字啊。」

    「连名带姓?」

    「嘿啊。」

    安掬乐很嫌弃。「茄,真没情趣,何不取个小夫夫腻称?蜜糖、甜心、哈尼之类?」

    这下换乔可南一脸便秘。

    安掬乐叹口气,摇手指。「你这样不行,夫妻之间,感情维系,就是从一个独一无二、你情我愿的肉麻称呼开始。来,请你跟我这样做:『老~公~~』」

    他双手十指交握,搁在脸边,眼睛闪闪,口气甜腻……恶心欠揍,乔可南噗嗤一声笑出来。「白痴哦。」

    安掬乐催促。「快点啦,我说真的。『老~公~~』」

    那公字音调高到都要破音了,安掬乐一旦起肖,没人抵挡得住,乔可南好气又好笑,索性舍命陪小零,学他喊了一声:「老~公~」

    「很好,可惜不够甜、不够大声。」安掬乐正经严肃,彷若指导。「再练习一次。」

    好吧。乔可南认了,甚至大放送,一把捧住安掬乐的脸。「老~~公~~」

    这一喊,至少方圆一公尺的人都听得见。菊花咬牙切齿,好啊,放无双,斩我桃花嘛,老子这就摧你菊花!「做得好,现在,转过头,把你刚刚行为,好好交代一遍呐!真的做零做腻了,不要紧,我随时等候,给你爱的抱抱。」

    乔可南闻言,猛回头,就见陆洐之一脸铁青,站在他正後方。

    死──定──了──

    「安~~掬~~乐~~」乔可南恨死,他从不喊安掬乐本名,叫他菊花,如今连名带姓一并咆哮,可见真的情况不妙,他的男人在他身後,他非常火。

    安掬乐呵呵笑,调整了一个端正优雅如民初贵太太的坐姿,满脸雍容地朝陆洐之一指。「带回去好好管教。真是,怎对著奴家这般喊,羞死人了哟~~」

    唯恐二人不乱,安掬乐又加一句:「唉,今天喊我老公,难保哪天去喊别人达令,不得不防啊。」

    乔可南吼:「才不会!」

    「哦,怎不会?」安掬乐瞟了一眼陆洐之,即便在酒吧昏暗灯光下,他都能接收到乔可南此回铁定很惨。

    冤冤相报没得了,你害我便秘,我只好害你脱肛了。「行了,女婿,把人带走,赏他一丈红。」

    陆洐之决定采纳,邻近不惑的生日,居然听见老婆在众目睽睽下,叫别人老公……这两字,他还没听乔可南喊过,居然先白白便宜了外人。叔可忍婶不可忍,爷爷奶奶不能忍,他更不会忍。

    乔可南心知这回凶多吉少,在被陆洐之拖走前,撂下一句:「菊花,你小心菊花!」

    「谢谢你了,我今晚就让它灿烂盛放!」

    乔可南:「……」

    02. 绝世好j

    呼,碍事者走了。

    安掬乐心头舒畅,调整坐姿,把宽松t恤往右边扯了一点,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及纤白脖颈,进入妖孽状态。

    他个头不高,约莫一百七,但身型比例极好,宽肩窄腰,身体肌理十分结实,不若一般猴子体型没几两肉,外加长年修习瑜珈,体态保持良好,尤其是一双修长的腿,包覆在紧身牛仔裤里,伴随酒吧音乐节奏,若有若无地晃摇,引人垂涎。

    他五官俊逸,气质优雅,偶尔带活泼好玩的气息,不讲话时却走文艺路线。都二十八岁了,外貌仍像个青春大学生,他身上有种艺术人特有的傲气,即便出社会多年,历经各方磨难,可某些根深柢固、塑造成他现今人格的东西,仍旧无法抹灭。

    他能玩、他能闹,但他若要一份绝对的安静跟孤独,亦没人敢打扰。

    不过,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是唧唧。

    又粗又大又黑又紫……偏偏最近看到一堆歪瓜劣枣,安掬乐深感自己极限到了,人生无望,不如归去。

    复古夜过了,酒吧音乐恢复往常,lady gaga的〈just dance〉响起,舞池内的人群进入深夜後半的癫狂状态,他们不想知道自己是谁,更不想知道别人是谁,只愿躲在逆光的保护底下狂欢……直到末日。

    群魔乱舞,过去安掬乐乐意加入他们,但现在……

    靠靠靠。

    他心底连骂,拎著啤酒移步走往吧台──那儿是酒吧公认的「观赏区」,专给不接受搭讪,仅想喝酒閒聊打发时间的人士使用。

    安掬乐闷闷喝了口啤酒,眼角馀光瞥见服务生在收拾他那一桌的「战利」……他一张没拿。

    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憋到便秘了。

    唉。

    ◎ ◎ ◎

    安掬乐走出酒吧,靠在墙根,点燃一根菸,抽了一口。

    他不常抽菸,本能讨厌被任何东西控制、束缚住的感觉,不过做设计业的,香菸、咖啡,似乎是种深入骨髓,从娘胎带出不可分割的存在。

    不过,还是不喜欢。

    他抽了两口,正要拈熄,蓦地哗啦一声,一盆水兜头淋下,湿了他半身。

    「……」安掬乐无言瞟了眼已遭熄灭的菸头,再往顶上一瞧。

    「夭寿喔~~」楼上大婶一见泼到了人,惊恐大喊,高分贝地响彻防火巷。「少年仔,拍谢啊,有没怎样?我、我在浇花,手滑了一下……」

    安掬乐颤颤,嗅了一下身上味道……是白米,大婶拿洗米水浇花,好环保。

    冲著这点,安掬乐就不好讲什麽,当然,内心仍有一字:靠。

    靠靠靠。

    「没事!」他抹抹头,回了一句,心里不爽归不爽,没必要深入计较。

    ok, today isn’t my day.

    他半身湿漉,把菸扔进垃圾箱里,决定回酒吧要一块毛巾擦擦。

    至於拐人……算了,浑身大米味,谁想用舌头替他舔,肯定是晚上没吃饱。

    安掬乐拧著发梢上的水珠,不意撞到一个人。

    「靠……不是,拍谢。」差点把心声喊出,安掬乐收声抬头,端起招牌笑容──要多清爽多清爽、多可人有多可人,眼角微垂,目光略带惶惑,嘴角饱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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