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末日进行时 作者:茂式豚肉酱烧饼
四十五.照顾伤患的二三事(中)
清晨微露,鲜草和着泥土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催人入梦。偶尔几声鸟鸣,间或草丛间溜过三两只小兽,惊动了酣睡的人儿,皱眉转身,深呼吸,便又再次进入梦乡。惬意舒适的草原生活,可惜,这种生活,并不属于此刻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向羽所有。
过了一夜,他的情况竟然比昨晚还要严重,原来可以自由活动的脖子如今越发僵硬,被软管贯穿身体的恶心感还残留在喉间胃里,回想起昨晚经受的一切,向羽就忍不住要仰头望天干呕。
肚子里“隆隆——”作响的噪音不绝于耳,最要命的是,被他们那么逼着喝下那么多汤,经过一夜的消化,现在可好了,强忍着无尽的尿意,向羽选择了沉默地忍受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意外和折磨,绝对不能,对,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知道自己想要去撒尿!
悲恸地在心中呐喊,向羽躺在草地上欲哭无泪,身上,还有一直趴伏着睡的陈嘉音跟安薇,虽然她们昨晚一直都在绕着自己转,可向羽真的无法从心底里感激她们,毋宁说,他还更比较期待她们可以快快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突然,一个浓重的黑影遮住了头顶微弱的光线,向羽抬目望去,竟是应琳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瞪眼盯着应琳激动得浑身发抖,为什么?!为什么那家伙竟然会比他还起得早?!而且看他那模样——
“真羡慕你。”向羽正欲发难,应琳却目无表情地朝他轻轻说了那么一句毫无起伏的话,而后便背手朝日出处踱步而去,如此看来,那家伙已经痊愈,现在就剩下自己那么悲剧,还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恢复。
“唉……”无奈长叹,向羽心中岂是一句悲愤可以言尽?低眼瞄瞄身上趴着的两只小猫咪,待会她们醒了,又不晓得她们会怎么折腾他了,“唉……”
“唔……”转过头,揉揉眼,似乎像是感受到了向羽剧烈的情绪波动,安薇竟惺忪着睡眼自向羽身上慢慢爬起,“唔……向羽哥哥……”
“嗯?安薇怎么了?来,快睡吧……”这恐怕会是向羽生平最最温柔的低语,果然,当安薇听到那温柔的轻哄后,她揉揉眼睛,便又软绵绵地趴回到向羽的身子上去,闭目瞬间便又陷入沉睡。向羽松了口气,却连抬手拍拍口的力气都没有,闭眼想要接着睡,可又想开个小号,结果拧眉紧闭着眼睛死忍,到了最后,他还是没办法睡下去。
而这一,都被一直趴在向羽身上不作声只露条眼缝的陈嘉音给瞧了个正着,她就晓得,依向羽的格,他会向她们隐瞒许多事情,比如现在,还不是她刚刚被他跟安薇给弄醒后继续装睡,就不晓得他原来还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只是,陈嘉音误会了,她以为向羽有哪里疼,所以表情才会痛苦,她不晓得,这世界上还要比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那就是憋尿。水喝多了,整个肚子随之而胀起,肿胀的膀胱压迫四周的神经和肌,让人难受得几乎都站不直来。虽然向羽现在是平躺在草地上,可平躺使得整个身体自然张开,当憋尿时,扯住肚皮,比站着还要痛苦。
陈嘉音如猎人般静静潜伏在向羽的身上,耳朵贴在他的肚皮上,还能听到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心里想着他是不是饿了,可向羽平日热心起研究来,就算少吃两餐也没啥感觉,虽说他现在受伤不能动了,可他应该不至于因为饿了而肚子咕咕叫,惟一的可能……眼下,就惟有肚子疼了。
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装作醒过来呢?向羽又似乎很不想让她们发现自己正在受肚子疼折磨,看刚刚他哄安薇的样子,他应该还可以再忍耐一会,陈嘉音在心里掂量着向羽的忍耐力,一边思量着该如何伺候向羽上厕所。
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躺着拉,可是呢……要伺候他那啥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容易,应琳不晓得好过来了没,光靠轩辕煌一人,他能行吗?那大少爷最近虽然常常有出人意料的表现,但像他那种自小就被别人照顾惯了的人,有些东西,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照顾别人方便的事情,唉……
陈嘉音在心中无奈长叹,要不是昨晚硬给向羽喂了碗汤,但不喝东西,帖斯特又说不能用药,况且这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好,虽然方式有点野蛮和残忍,但也就那么凑合着用吧。向羽的肚子好鼓好温暖,陈嘉音趴在上头,一边听着那阵阵“咕噜——”作响,心里头还在想,他昨晚只喝了一碗汤,肚子至于那么鼓吗?
越想越不对劲,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刚刚脸色还有点粉红的向羽如今却僵硬发青,他神情痛苦地咬牙挣扎,像是在强忍着些什么,陈嘉音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一骨碌地爬到他身边,紧张地把手伸到他的头顶,,他的整个身子竟然冷得跟冰似的,这下可吓坏了陈嘉音,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向羽!向羽!你、你怎么样了?!”
“没、没事……”向羽咬牙切齿地硬要在嘴里挤出几个字,他说没事当然是假的,可他即便是憋坏了,也不想让陈嘉音伺候他小便……
“怎么会没事?!”陈嘉音一手撑在他的脸庞,眼神犀利地盯住向羽厉声质问:“快说!你究竟怎么了?”
“真、真没、没……什么……”向羽心中暗暗叫苦,那天煞的轩辕煌干嘛还没起来……他见无处逃避陈嘉音质问的视线,便故意紧闭双眼装肚子疼,“哎哟……”
“啊……向羽哥哥!你怎么了?!”这下好了,被陈嘉音那么一闹,向羽本想着闭着眼睛故意装死的,谁知现在惊动了安薇,看来,他是休想轻易逃过那二人的缠绕了。
眼下安薇惊得双手捂嘴轻呼,全身颤抖,几乎要落下泪来,这边向羽可比她更想哭,身子也抖得更厉害,靠……轩辕煌那家伙,究竟上哪去了……
“没、没事……”向羽只能坚持自己的说法,一边等待轩辕煌的救援,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轩辕煌压就没在营地里,为了照顾应琳,当应琳在自己的怀里醒过来并要求吃上惟有在草原深处才能觅得的野菌时,他毫不犹豫地就骑上了渡渡鸟,往草原飞奔去了。
终于,向羽也察觉到了轩辕煌不在的事实,不、正确说来。不仅是轩辕煌,还有应琳也不见了,此时此刻他终于笃定那绝对是应琳耍的小手段,可恶!在心中不屑冷哼,向羽想轩辕煌一时半会也不能回来,难道……
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但让两个小女孩伺候自己方便,似乎总有些不太妥当,他这人是没啥关系啦,但万一那两个小女孩介意的话……
犹豫、再犹豫,继而痛苦挣扎,任凭陈嘉音跟安薇怎么追问,向羽就始终不说他想怎么样,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以启齿,怕话一说出口,他要有行动的能力,就会一头找棵树随便撞死了他算了。
“向羽!你快说呀!快说!”陈嘉音不相信向羽真的没事,可自己无论缠着他,他的脸色再痛苦,向羽都一直选择保持沉默,终于,陈嘉音再也忍不住了,便叉腰站起身来凶道:“你真不说?嗯?”
“我、我真没事……”还在坚持,向羽竟然还在坚持,虽然明知此时此刻除了陈嘉音跟安薇外,再也没有人能救他,但他还是不想……可、可是——他真的不行了……“我、我……想上厕所……”
陈嘉音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责问道:“就这样?”
“嗯……”这下害得向羽更不好意思,原来嘉音她也不怎么介意这种东西,早知如此,他一开始就把真话说出来……
“你干嘛不早说?来,我去给你找到轩辕煌——”只是想上个厕所而已,果然就跟她想的那样,虽然轩辕煌不可靠,可眼下就唯有这个解决办法了。
但遗憾的是,满眼的草木森森,却就硬是找不到轩辕煌一头发,那家伙,究竟上哪去了呢?向羽的眼睛骨碌骨碌到处乱转,还在拼命寻找轩辕煌的身影,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膀胱的包容力已达极限,向羽原本发青的脸色已渐转黑紫,陈嘉音眼看着他快要不行,硬得把他的身子猛一拽,让向羽一下回过神来,恶狠狠地问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上厕所?啊!?”
“要、要……”陈嘉音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向羽觉得自己还更急了,犹豫了几下,终于,他还是禁不住屈服在了陈嘉音凶狠的眼神威逼下:“我……我、我要、要小……呃……便……”
向羽话音刚落,陈嘉音跟安薇的脸就双双“唰——”地一声红了起来,以向羽现在这个状况,他要想小便的话……那岂不是……吞了一下口水,陈嘉音力图保持淡定的声音问道:“那……我们……”
“你们……愿不愿意……”其实向羽犹豫来犹豫去,怕的就是这个,虽然他本人不介意,可不晓得陈嘉音她们会怎么想,虽然她刚开始听到他想要上厕所时反应也不大,可恐怕她是到了方才,才终于明白他要上厕所,这代表着些什么。
闭目吐气,向羽使劲绷紧下身,怕是这一吐气,会连带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没想到陈嘉音跟安薇在他吐气后,惊了一下,竟双双沉默点头,并同时伸手拽了拽了他的左右手,似乎是在向他请教她们该怎么做。
看来等到轩辕煌回来,他是怎么都没希望的了,既然陈嘉音跟安薇又没有意见,那么……向羽想罢微微双眸,便转眼望向脸颊通红如西红柿的陈嘉音,强忍住憋尿的痛苦,冷静吩咐:“你们到不远处的那个水源去,那儿有些叶子很宽大的水生植物,水塘旁边还有些细长的是淡黄色的野草,你们尽量收集这两种草回来,我教你们做一个简易的尿壶。”
“哦……啊……嗯……”二人听罢,脚下就似被那油锅烫过一般,猛地跳了起来,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就往向羽所说的水源里跑去。那个水源离营地不过几百米,是草原连接沙漠边界少有的几个水源之一,约有十平方米大,小小的水塘养活了附近所有的动植物,是个小小的天堂。
陈嘉音跟安薇一股劲地跑到那儿,几乎不费任何功夫,就找到了向羽所说的两种植物,稍微分了下工,陈嘉音跟安薇很快就分别收集了满怀的野草,忙不迭跑回向羽身边,原本已经热得让她们受不了的身子,这下经过一番激烈的运动,就更是炽热难当了。
“来,你们一个人捉着那大叶子,把它分几块叠起来,然后叠成我嘴巴做出来的形状。”向羽感激地望着二人,她们的速度之快甚至让他惊讶,真好,如此看来,应该能赶在他尿出来以来,就可以让他顺利解放,“对,就这样。然后嘉音扶着这个壶,安薇把另一半嵌到里边,对,慢慢来,别急。”
一眨眼工夫,陈嘉音跟安薇就在向羽的指导下,用几片草叶和几草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尿壶,向羽让她们再到水源测试一下那个壶会不会漏水,当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最严峻的挑战,终于摆在了三个人面前。
向羽的四肢都不能动,也就是说,陈嘉音跟安薇必须替他脱下裤子,然后把那啥塞到尿壶里,可这一下,该由谁来干呢?蹲在向羽跟前的那两个人,长那么大,都还没碰到过几回男人的手臂,更何况一来就是那么激情的东西,她们是很快就红着脸把尿壶做好,可做好以后呢?
一瞬间,空气为之而凝结,三人无言面面相觑,尴尬难当,被陈嘉音跟安薇感染了情绪,向羽红着脸咳嗽了两声,他很想她们快点帮他解决,可他又不想亲自开口催促她们,怎么办……
“不如这样吧!”陈嘉音突然鼓起勇气快快带过一句:“我们闭着眼睛给你□壶你给我们指示等你好了以后再叫我们清理就好了!”
连气也不换,陈嘉音就这么一口气把她的提议说完,安薇闻言也立即附和,激动地站起来说道:“嘉音姐姐的办法很好!向羽哥哥……你……”
“嗯,就这么办吧……”只要是能让他解决当下的危机,无论是怎么样的方法,向羽都愿意接受,“来,闭上眼睛,嘉音,把手按到我的裤子上,安薇,拿起尿壶。”
“嗯……”陈嘉音跟安薇都颤抖着嗓音小小地应了一声,向羽指挥陈嘉音把手放到他的裤头上,让她拉开拉裤链,而后又顺着肚子到里面裤子的裤头,顺势拉下,这时,向羽又跟安薇说道:“安薇,把壶凑上来,快!”
天啊……他快要忍不住!尿壶近在眼前,可安薇却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向羽心急如焚,不断激动指挥:“不对!往后!后!对!停!就在这个位置!往左一点点!大概一个食指的位置!对!对对对!别动!停!”
眼看着安薇把尿壶停在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向羽的心情登时激动难言:“来,慢慢的,把它往前送,对,就这样,来,再低一点点、一点点……对!往前推!推!”
“哒——哒哒哒哒——”安薇手中的尿壶刚迎上,向羽便舒服长叹,尿壶终于放到了适合的位置,他、他憋了那么久的尿,终、终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那么大,向羽也从来没有为能撒泡尿而感到那么激动,感激地看着死闭着眼睛的安薇跟陈嘉音,要是没有她们、要是没有——嗯?怎么——
就在向羽解放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异样的痛感自尿壶里传来,仿佛是有什么在钻进他的身体里,迎着那唯一的细小的幼孔,一点点、一点点地奋力钻进去,刺痛自尿壶里传来,向羽本就来不及反应,就再也尿不出来,而后他微愣了一下,便迅速朝安薇大吼:“快把尿壶拿开!”
安薇闻声大惊,赶紧甩手扔掉尿壶,可她跟陈嘉音虽然害怕,但又不敢睁开眼睛,可向羽盯着尿壶刚刚拿开的位置,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一条细长的透明的蚂蟥正在奋力钻进他的体内,若不及时把它取出,要是到了体内,恐怕……
但他又怎么好意思开口让陈嘉音和安薇给他解决这个问题呢?!可他自己又动不了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向羽绝望叹息,眼眶竟生起一阵雾气,没想到,他向羽竟会有这么一天……他、他……
唉……
眼看着蚂蟥已经没进去了一半,要是再不处理,向羽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无奈之下,他只好强忍着痛楚颤抖着嗓音向安薇跟陈嘉音乞求道:“你、你们……睁开眼睛看看……”
“嗯……呃?啊?你说什么?!”陈嘉音尖声大吼,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安薇锐利的尖叫声却竟已快要震聋她的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忍不住睁开眼睛,目光很自然就落到向羽身上,那条蚂蟥挣扎的尾巴还在空气中晃荡,没等安薇喊完,陈嘉音的尖叫也随即而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们清楚地看见了那条透明的蚂蟥从淡黄变成通红直到充满血不断增的全过程,而它还有一半没钻进去的身子就这么在空气中挣扎晃荡着,吓得陈嘉音当即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此时,向羽的身体部位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两个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蚂蟥的女人,她们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放声尖叫,向羽被钻进去的地方本来已经痛得不行,现在整个脑袋还被两个女人轰得“嗡嗡”作响,他的忍耐真的已经要到极限了!
“你们别吵!冷静!”绷紧全身肌扯住脖子大喊,血立即从脖子涌到脑袋,向羽激动地喘着气,没想到,这么一加速自己的血循环,那条蚂蟥竟又钻进去了许多,“快把它□!快!”
“可……可是……”安薇跟陈嘉音都还没力气站起身,可、可是这东西很可怕,她、她们都还没碰过这种恶心的虫子,她们能怎么办?捉住它的尾巴把它□?可要是它有牙和爪子什么的,那么向羽怎么办?它该不会抓着一堆他的皮肤血管内脏什么的被她们扯出来吧?
只要一想到这里,陈嘉音跟安薇就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手来,可那蚂蟥越钻越是深入,要是再不及时处理,那么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爬到向羽身体里去了……不行!不能这样!陈嘉音把心一横,拿起平时揭锅盖的烂布,包裹住自己整只手,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这东西,似乎还真会咬住人的,这个时候好像只要怎么样,它就会自动从人的身上掉落,可是,究竟是要怎么样呢?
“来!嘉音!先把它捉住!不要让它再钻进去了!”一点点痛楚不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可以让自己的痛苦尽快结束,向羽不顾一切地朝陈嘉音,反倒给她壮了不少胆子,不管了!死就死吧!要是那东西再从自己的手上钻进自己体内,那到时候还有安薇!
“嗯!你要忍住!”陈嘉音用布包裹住自己的手,眼疾手快,一下捉住那条蚂蟥的身体,紧接着便用力把它往外扯,可还没使多少劲,向羽的惨叫便自耳边凄厉地响起:“啊——”
那条蚂蟥果然已死死咬住了向羽的身体内壁,若要使劲拉扯,恐怕会让向羽身体内部出血,而且看他那样子,也经不起自己这么拉扯那条蚂蟥,陈嘉音犹豫了几下,终是决定只是暂时扯住它,不让它再往里钻,那蚂蟥在向羽的体内不断剧烈挣扎,带来的痛苦几乎没让他晕过去,咬牙强忍着痛苦,向羽此时已是满身大汗,效果比撒一泡尿还来得显著。
“安、安薇……快……去拿点盐巴……”这个时候,向羽惟一能想到的就是盐巴了,再不行,接着,就惟有动用到麻醉药,可一旦麻醉了那条蚂蟥,那么顺着血循环,在它咬开的伤口里,麻醉药就会不断随之而渗进去,运气好的,顶多送他个局部麻醉,运气不好的,没准就是全麻了。
向羽含泪抬眼眺望远方的天空,此时此刻,他多么盼望自己能快点脱离这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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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18-06-06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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