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深处,暖风醺人。
元晏憋了一肚子气,在桃花林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绯红的花瓣成团成簇地砸下来,落在肩头、发梢,沉甸甸的。过分浓烈的甜香,熏得她头昏脑胀。
如果不是因为云澈,如果不是为了那点渺茫的线索……她真想现在就收拾东西一走了之,省得在这里看人脸色,受人嫌弃。
脚下的花瓣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绵软无声,只挤出更腻人的香气。心里那团火还在烧,烧得眼眶发涩,烧得胸口发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算什么呢?
对云澈而言,她又究竟算什么?
随手拨开眼前缀满花苞的枝条,纷纷扬扬的花雨劈头盖脸砸下来,糊了满头满脸,她也懒得去拂。
花雨深处,一个身影倚着琴案,似乎正在昏睡。
是个少年。
墨发如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落在脸颊,暖风轻轻拂过,发梢随着气流极轻微地颤动,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摇曳的阴影。
他的皮肤白得惊人,是那种久不见天光的冷白,像深埋地底千年都不曾被人触碰过的上好羊脂玉。
可他的唇色却极其浓艳,应该是将整朵红梅揉碎了,只将最艳的一滴汁水点染其上。
毫无防备的漂亮,赤裸裸地摊开在这片灼热的桃色里。
元晏的心莫名跳快一拍。
脑中掠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似乎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看过这样一个人。
是谁?
她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血迹,伤口,微弱的呼吸……
还有将那人背起时,触到的寒意。
鬼使神差地,元晏走上前。
少年双目紧闭,呼吸轻浅,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蹲下身,将他背起。
他比她想象中要轻得多,瘦削的身体贴着她的背脊,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她将他带回了云澈小院的厢房,让他平躺在床榻上。
得看看有没有伤。
她这样想着,手指搭上他衣襟的系带,稍一用力,看起来挺复杂的结就散开了。
外衫滑落,中衣散乱。
并不是她预想中的削瘦孱弱。
少年不算健壮,但肌肉线条很漂亮,宽肩窄臀,腰腹收得很紧,没有一丝多余,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元晏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平坦紧实的小腹。
掌下,丹田处,一团凝练圆融、生生不息的气感正在平稳运转。
是金丹。
金丹期?
这个看起来不过弱冠的少年,竟已结丹?
天玄宗的天才已经多到这种地步了吗?随便捡到一个昏迷的少年,都是金丹期的修为?
“师娘尚在筑基……”
“若欲长久相伴师尊左右,还需在修行上多下苦功……”
“方不负师尊一片苦心。”
景澜那些鬼话又在她耳边嗡嗡不停。
烦。
真烦。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一闭关了之,将她置于这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凭什么他可以理所当然地评判她是否配得上云澈?
凭什么她就要在这里,对着这个来历不明、可能是谁派来试探她的美貌少年,反复掂量到底该不该救?
就在这时。
榻上的少年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一下,随即缓缓掀开。
一双眸子黑得纯粹,干干净净,清晰地映出她此刻有些怔忡又怒意未消的脸。
起初,漆黑的瞳仁只有一片初生的空茫。
然后,空茫迅速地被她的身影填满,只盛着她一个人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
元晏恍惚一瞬,错觉自己正被某种陌生却深刻的爱注视着。
呵。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深爱?
不过是另一种精致的把戏,或者是什么别有所图的试探。她太熟悉这种把戏,这些痴迷渴求的眼神,底下不过是贪图皮囊声色。
如今她尴尬地悬在无渊峰上,落到外人眼里,恐怕更是禁忌猎奇的遐想,可以轻易亵玩罢了。
这少年与那些人又能有什么分别?
你是谁?元晏开口问。
她没有对他笑。此刻她实在没那份闲心和他周旋。也没什么精力,去应付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修为还高于自己的金丹修士。
她厌烦于再去扮演任何让人愉悦的角色。
少年不语,只是坐起来,静静地看着她。
问你话呢。元晏皱眉,不耐烦道,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
喂!她抬高声音,心头火又烧起来,说句话!
还是沉默。
又是这样。回避,不回应,不解释,用沉默将她隔绝在外。
她真受够了。
说话!耐心彻底告罄,她双手扣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
少年顺着她的力道向后倒去,墨发铺散开来,如泼墨洒满床褥,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
他仰躺着,衣衫凌乱,露出大片大片白得晃眼的皮肤。
而那双黑眸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元晏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荒谬的逼问。
少年却抬起手臂,那只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勾住了她腰间的束带。
眼尾一抹湿红艳色,晕开了某种浑然天成的诱惑。
他在邀请。
邀请元晏享用他,占有他。甚至,毁掉他?
元晏盯着那只勾着她腰带的手。
陷阱?
算计?
还是另有目的?
莫名出现的美少年,主动投怀送抱,这不合常理。
怎么看怎么像有人精心设计的局。
思绪被什么粘稠温热的东西裹挟,慢悠悠地拽进深处。本该有的警觉戒备,此时全都隔了一层薄薄的纱,看得见,却怎么都抓不住。
反而心底那头名为不甘与愤懑的野兽,轻而易举地撞碎了理智的樊笼,冲了出来。
好啊。如果觉得她出身合欢宗,就只会曲意逢迎……
那她就让他们看清楚。
……是你自找的。她听见自己嗓子沙哑得惊人。
她踢掉鞋子,膝盖压上床榻,直接跨坐在他腰间。
她要从他的反应里,撕开他的伪装,看透他的目的。
她要他露出马脚,或者付出代价。
少年仍然安静躺在那儿,仰视着她,以全然开放的姿态迎接她的怒火。
这场漫长的沉沦,从一开始就被染上试探与发泄的色彩。
元晏一把扣住他的后脑。
但在真正吻下去之前,她突然停住,盯着他的眼睛:你可以拒绝。
推开我,或者摇头,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放你离开。
她给了他机会。
给了他拒绝的机会。
给了他逃离的机会。
少年眼睛依然一眨不眨,主动抬起头,将自己送到她嘴边。
唇舌长驱直入。
舌尖粗暴地顶开未设防的齿关,扫过口腔内壁,不容抗拒地缠住他略显僵滞的舌,用力吸吮缠绕,要将他赖以生存的气息都掠夺殆尽。
“唔……”少年喉间溢出模糊的呜咽。
但很快,他开始回应她。
怯怯的舌尖迎合她的动作,然后渐渐变得主动。他的红舌伸进她口中,反过来缠住她的舌,吞咽她渡过来的气息。唇齿交缠,搅动出淫靡黏腻的水声。
他的顺从,让元晏心头的邪火不减反增。
为什么不抗拒?
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咬住他的下唇,用力拉扯,直到尝到铁锈味在彼此口腔弥漫,才骤然松开。
少年胸膛剧烈起伏,眸子蒙上厚厚一层水雾,眼尾的红蔓延到脸颊,唇瓣被蹂躏得红肿,微微张着喘息。下唇破了个小口,渗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元晏盯着那滴血,慢慢凑过去,伸出舌尖舔掉。
然后,她不再看他的眼睛,伸手扯开他腰间早已松垮的亵裤布料。
少年那根性器分量不小,已然半勃,色泽是与他冷白肌肤截然相反的深红,顶端的小孔渗出清亮透明的粘液,黏湿地抵在小腹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颤抖着,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元晏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握了上去,五指收拢。
唔——!
少年的身体瞬间绷成一弯新月,喉间挤出半声破碎的呜咽。
那东西在她掌心迅速胀大变硬,变得滚烫灼人,脉搏剧烈地跳动。
元晏衣衫整洁,只有手握着对方勃起的性器,而少年赤身裸体,被她玩弄得凌乱不堪,这让她一阵痛快。
看,无论男人外表看起来多么坚硬,多么干净漂亮,多么修为高深,多么道貌岸然……
这里都是最脆弱、最诚实、最容易被控制的地方。
可以如此轻易地在外人手下颤抖、失控、露出最不堪的一面。
她开始玩弄那根东西。五指松松地握着,从布满青筋的根部,缓慢而用力地一点一点捋到湿滑的顶端。
拇指恶劣地按住顶端不断渗出情液的小孔,打着圈按压这碰一下就会让他浑身发抖的地方,指甲轻轻刮过那条细细的缝隙。
少年的腰腹不受控制地向上弹起,想要逃离这过于强烈的刺激,又本能地想要追逐更多的快感,身体在逃离和追逐之间挣扎着。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身体,第一次经历这陌生而汹涌的感官刺激,不知所措,只能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托给带来这一切的她。
元晏俯下身,用牙齿啃噬他的锁骨、胸膛,在他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齿痕,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梅花 ,触目惊心又格外美丽。
而她握着他性器的手,依然牢牢扣着他最脆弱的命脉,继续抚弄,撸动,恶意地弹拨。
“是真的不会说话?”
她咬住他的耳垂,哑着嗓子笑。
“还是觉得装哑巴就能博取怜惜?你这幅样子……骗过多少人?”
更新于 2025-12-14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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