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又听阮离欢说:“不知为何,这次的感觉很不好,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阮离欢说完这些,也没告辞径直走了,犬夜叉哼了一声:“真无礼!”
“我们对她也未曾客气,人家又何必对我们讲礼?”怀瑾瞟了犬夜叉一眼,扶着腰走进门。
终归是把阮离欢的话放在了心上,韩念开始打听这些被戚姬送出去的女子。
可将领们都上了战场,也无从打听起,韩念只能写了信送回南郑,要在成信侯府的魏子冼帮忙打听一下。
然而这等隐私,却是不好打听的,韩念忙碌了一个月也没什么头绪。
瞧着韩念忧心忡忡的样子,怀瑾笑道:“甭打听了,外面的危险不好控制,咱们把里面巩固好便是了。”
身边有桑楚这尊大神,怀瑾无比的安心。
夏天时,楚汉的战争越来越激烈,一批又一批的伤兵被挪来荥阳。怀瑾觉得城中气氛越来越严肃,便忍不住让韩念去打听了一下战况。
怀瑾很快就知道了战场上的消息,从开春后,楚汉的战场从固陵移到广武,一直是小规模交锋。
可韩信破了齐楚联军,收复了齐地,让汉军士气大振,刘邦举全国之力攻打项羽,现在正是打得最凶的时候。
“但不知为何,齐王那边的、援军、一直没有过来。”韩信有些纳闷,若韩信带兵前来,只怕这仗很快就结束了。
怀瑾听得有些心悸。
刘邦输了,她替张良难过;项羽输了,她替项家人难过。不管哪方胜出,她似乎都避免不了伤心。
想到此,伤心之余便又多了些郁闷。
入秋时,张良终于归来,怀瑾挺着大肚子去门前接他。看到不远处张良驾着马疾驰而来,风吹起他鬓角的头发,儒雅出尘似仙人。
可惜看到她站在门口,张良脸上的浅笑立马敛去:“不好好在里面待着,跑出来吹什么风!”
几个月没见,谁知他第一句居然是轻斥,怀瑾顿时委屈的拉下了脸。
张良顿了一下,放缓语气:“我的错,不该凶你。”
她脸上阴转多云,挽着张良的手臂回屋里。
张良看到桑楚,简单的问候了两句,随后立即把桑楚叫来,细问他离家后发生的事情。
确定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张良才拿起水杯饮下一口茶。犹豫了一会儿,怀瑾把之前阮离欢的提醒告诉了张良,张良听完后点点头,神情有些奇怪:“阮离欢……”
张良不知是唏嘘还是什么,神情有些复杂,他告诉怀瑾:“阮离欢已战死。”
怀瑾一愣,有些笑不出来。
张良拉过她的手,上下把她看了个遍,最后说:“不相干的事,你少忧心。”
她的小脸又白又润,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张良忍不住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越长越小。”
张良的眼神热切又温柔,怀瑾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在袖子下面拧了他一下。
不疑巴巴的坐在旁边,听父母对话,觉得有些备受冷落。
桑楚见他们俩旁若无人的样子,头一次生出一丝寥落,他咳了一声,笑道:“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不必住在这里了。”
张良的眼神缓慢挪过来,微笑着道了声谢,并未挽留。
桑楚大笑几声,转身往外走,挥了挥手,留下一句话:“有事就来稷嗣君那里找我!”
“我们是不是对他太不客气了?”怀瑾支着头,眨眨眼。
张良一回来桑楚就走,连顿酒都没请人家喝,颇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张良脉脉看着她,温柔的在她手心轻吻了一下。
一旁的不疑在心里叹了口气,父亲就进门时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此后连问都没问自己一下。和小伙伴甘琪对视一眼,两兄弟不声不响的相邀离开了厅堂。
怀瑾也没注意人都走了,只枕在张良掌心,问:“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张良一滞,轻声道:“等你把孩子生下了,我再离开。”
意思便是她生产完还是要走,她的产期只剩一个多月,张良是特意赶回来陪她这一个月的吧。
怀瑾来不及失望,张良的一句话就让她睁大眼:“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以后我还有很多时间陪你。”
可是送来荥阳的伤员越来越多,不疑也从萧何那里得来消息:汉军粮草即将告罄。
见她有疑问,张良道:“大王派灌婴攻打楚都彭城,楚霸王已是腹背受敌。不光我们粮草耗尽,楚军的粮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约莫便是这两个月就要停战。”
怀瑾叹了口气:“停战……意味着将来还要打。”
“只要韩信和彭越出兵,战争就会马上结束。”张良把她抱进怀里,温声道。
怀瑾问:“韩信和彭越不是一直效忠刘邦吗?为何不出兵?”
“他们有想要的东西,大王只要给他们,就能得到这两支军队的支持。”张良说,见她嘴唇阖动,他低头堵住她的嘴,呢喃道:“怎的总问旁的事,也不问问我……”
你老人家精神这么好,还需要她问吗?怀瑾眨眨眼,睫毛扫在他鼻梁上,让张良有些酥麻。
吻了许久,张良停下来,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姮儿,我想你……”
心里跟灌了蜜一样,怀瑾笑着亲亲他的鼻梁:“我也是。”
更新于 2024-08-06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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