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都知道顾凛性格，话虽然少，但人说到做到。
    “必须，那得快点弄哈，就捧你们家的小吃摊了，干净不说老板爽快啊！”
    就这样卖凉面的队伍又长了起来，旁边的小吃摊羡慕不已。
    同样卖凉面的小夫妻俩嫉妒到牙痒痒，可没有办法，毕竟味道打不过人家，除了贪便宜和不想排队的去他们那里买上一碗，其他人就守着顾凛的摊儿。
    顾凛心里本来想着晚上回去怎么跟慕宁说加产品的事情，人群中有个大哥说的话被他听到了耳里。
    “哎哟，你们说现在这些婆娘脾气怎么这么大，我不就是吼了她一句吗？她竟然哭着吵着要回娘家，你说都是什么事儿。”
    “那你肯定打少了，女人不打就会爬到你脖子上拉屎拉尿呗，你这样回去揍她一顿就老实了。”说这通话的男人直接被队伍中的大妈和年轻姑娘骂了。
    “哼，我男人要是敢打我，我就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我拿根绳我勒死他。”
    “我就在饭菜里下老鼠药，我毒死他！”
    “我打断他的双腿，卸了他下巴，看他敢不敢随便吼人。”
    “……你们……最毒妇人心！”
    说着打老婆的男人凉面都没有买，直接被吓跑了，留下的人都大声的笑了起来。
    “怂蛋一个，就窝里横！”
    而说着吼了老婆的那位大哥差点被牵连，大喊冤枉，“我可不打老婆哈，我现在不就是想买她喜欢吃的凉面回去哄哄她，顺便道个歉呢。”
    “你这也太敷衍了，一碗凉面就想哄老婆啊。”
    大哥委屈了，“那我也不知道买啥女人能开心啊。”
    “那不就得是漂亮衣服、漂亮的高跟鞋，对了，商场专柜里的口红也不错呢，这些哪个女人不喜欢？保证看到了准得笑开花。”
    顾凛把一切听到了耳里，刚好眼前这个客人是个女学生，看起来跟慕宁差不多大小，他犹豫了一会儿问到，“你们女孩子见到漂亮的衣服鞋子还有口红真的会高兴？”
    女学生怔住下意识点头，“应该吧……”
    然后，排队的客人就看到顾凛脱下了围裙、手套还有口罩，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中。
    “哎，老板，你不做生意啦？”
    “老板怎么跑了？”
    前面的女学生刚拿着凉面呢，她茫然的‘啊’了一声，然后回答，“呃，老板好像去商场买东西回家哄媳妇去了。”
    赵亮在旁边差点笑弯了腰。
    ——
    夏天夜晚时间长，为了节约时间慕宁下午弄了不少面条，让他们可以直接摆到八点多才收摊。
    她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凛骑着三轮车也回来了。
    赵亮殷勤的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院子里，本来打算走了，又看到顾凛在院子里徘徊不定。
    嘁，还说不怕，买了东西都不敢送，他以后要有了媳妇，绝对不变成这个样子。
    赵亮心里立了一个flag，心里又忍不住着急，上前用手推了推顾凛的手。
    “大哥，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哄老婆开心不丢人，你说你丢下客人东西都买了，藏着掖着万一被嫂子发现，怀疑你在外面有人了呢。”
    顾凛拳头硬了，眼神飘到赵亮身上，冻死人了，他打了一个寒战，干笑一声，“那大哥，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说完就跑了，再不走，小命不保啊。
    顾凛把买的东西从摩托车上卸了下来，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放在一边，打水洗澡。
    等他坐在井边把衣服搓好，冒着一身冷气揣着东西进了卧室的门。
    慕宁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呢。
    男人第一次感觉窘迫和紧张，他上床后没有立刻关灯，而是小心观察着慕宁的背影，最后忍不住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慕宁，你睡了吗？”
    很久没有得到回答，顾凛有些失落，正想拉灯睡觉的时候，她说话了。
    “没有。”
    慕宁当然没有睡着，她也睡不着。
    下午就在床上跟烙煎饼一样，大脑里反复出现顾凛狠厉、阴鸷的目光。
    很可怕。
    他当然有理由，有千千万万个理由为什么他会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慕宁茫然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可以阻止这一切，一个人的性格哪里是靠人力可以改变的。
    她没有那么大的魅力，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顾凛是好是坏，好像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只要想到这些，慕宁就忍不住摸着肚子，万一这孩子出生后，顾凛还是出事了，她真的可以独自一个人养孩子吗？
    或者她还是难产死了呢？
    想得脑袋都爆炸了，顾凛还不睡觉，非要来戳她的背，更烦躁。
    “哦。”
    慕宁回答了，顾凛反而没有话，手里的东西怎么都拿不出来。
    两人背对背沉默，灯又没有关，都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最后还是慕宁忍受不了这个，直接翻身起来。
    “你叫我干嘛！”
    眼睛瞪得老大，气鼓鼓的恨不得一脚踹顾凛下床。
    男人没有说话，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慕宁。
    “什么东西？”
    慕宁再大的火气看到袋子也少了三分。
    “你打开看看。”
    男人似乎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