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酌背对着他们,周身散发着一股压抑不住的低气压。
阿飘们纷纷屏气凝神,对于大哥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敢有一个字的懈怠。
良久,谢酌开口道:“说起来...”
谢酌转过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人忘记一段感情?”
?
阿飘们惊呆了。
想不到大哥大晚上把他们叫到这里,居然是咨询人类的情感问题。
不过,大哥这么问一定有他的深意吧。
阿飘们就这个论题议论纷纷后开始集思广益。
有阿飘举手发言:“大哥,那个人类如果死了,变成了鬼,不就可以了吗?”
其他阿飘反驳他:“你只是把主语从人变成了鬼而已,是不是傻啊。”
“生与死的距离算什么,你看我就算是死了,还不是忘不了自己的老情人。”
有阿飘道:“干脆弄坏他的脑子吧,这样别说是忘记一段感情了,那笨人类肯定连什么是喜欢都忘记了。”
“老大神通广大,完全可以把那个人当成木偶一样操控,你说东,他还能往西吗?”
“要我说还是直接把那个人类关起来吧,他日日夜夜只能看见大哥你,不就只能满心满眼地想着你了。”
这些阿飘的办法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而且还很暗黑。
果然阿飘当久了,思维越来越偏离正常人类了。
谢酌轻轻叹了口气,意识到找他们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用了。
他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只是这时候,阿飘们却面面相觑,问了他一个致命的问题。
“为什么大哥会在乎那个人类喜欢谁啊?”
谢酌顿住了,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那帮阿飘却仍旧没有眼色地在那里问:“对啊对啊,大哥生前是皮肤科医生,不是心理科医生,为什么会在乎这种事情呢?”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谢酌被他们吵吵闹闹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头疼。
对啊,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那么在乎,冬歉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
一大早,冬歉就接到了妈妈给他打来的电话。
许久没有联系,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最近有去医院吗?”
冬歉沉默一会,诚实道:“....没有。”
冬歉的妈妈沉默了一会:“我知道谢医生出事了你很难过,但是你也不能因此不去医院啊。”
冬歉的手蓦地攥紧:“医生他...没有出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冬歉的母亲扶了扶额头:“这周,我会去看看你。”
“可...”
“如果你不去医院的话,我就把你画得那些画,全部丢掉。”,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是意味,轻而易举地堵住了冬歉的所有话头。
丢画...这对于冬歉来说绝对是不小的威胁。
他抿了抿唇,对妈妈说得话感到有些恐惧:“丢掉的话,我会记不清他的样子的。”
只是对方的态度很是强硬:“找不回来的东西,忘记了难道不是更好。”
如此,事情就算是定下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冬歉第二天就被母上大人扭送去了医院,他先是做了皮肤检查,接着又去眼科检查了一下视力,一整天下来的奔波给冬歉折腾的疲惫不堪。
不光如此,他的妈妈临走前还带冬歉看了一家心理医生。
这家心理咨询所看起来新开没多久,连陈设都是崭新的。
房间的装潢整齐干净,还放了一些好看的花花草草,窗户设计得很大,方便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
总的来说,是一个非常温馨的环境,能让患者感到安心。
冬歉在等候区域静坐。
他随手翻了翻放在椅子上的杂志,正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冬歉抬起眼眸,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不是段衡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段衡看到来的人是冬歉,表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
冬歉看见他就想躲,但是他的妈妈早就预判到他的动作,伸手按住冬歉的肩膀,对段衡道:“我就是前两天跟您预约的病人家属。”
段衡走了进来坐在了冬歉对面的椅子上。
说来也巧,他刚把冬歉从雨里捡回来没多久,冬歉的妈妈就联系他,想请他帮自己的儿子看看。
这两天,他从冬歉的个人资料上了解了一些有关他的事情。
冬歉刚出生的时候,夫妻两个工作比较忙,对他疏于照顾,随便找了个保姆来看管他便不再过问。
这个保姆对于冬歉并不上心,为了能让自己轻松一点,经常将他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出门逛街。
答应冬歉父母两天至少要带冬歉出去玩一次,晚上要给他读故事书之类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到。
从小,冬歉就在这种缺乏与外界交流的环境下长大,等他的父母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冬歉似乎很难对人建立信任感。
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是没有亲人的,也是没有朋友的。
他被困在自己麻木而封闭的自我世界,分不出精力给任何人。
更新于 2024-05-2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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