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过这些人,感慨万千,深觉自己活在这样一个美丽的世界里。人们彩衣下横生节肢爪牙,脸骨生蛆鲜血淋漓也要紧紧拥抱,这到底是怎样一种爱呢?!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被突然而至的罪恶感所袭击,昨日人类彼此相爱的画面盘踞在脑海,更觉得这个世界无法接纳罪孽的自我。我一边流泪一边向您写下这封信,是的,我是个杀人犯,我把几个人砌在了水泥墙里。
如果我是个艺术家该多好!这样便能将这些画面以重彩描绘下来,挂在墙壁上,或是作为艺术品送给你。
我向您自白,我悲观主义、精神变态,我无力下笔,生怕那些清白无辜者身上平添绞绳、毒液、互搏的伤口或残缺的短肢。
于是我流着泪写下这封信,怀着诚惶的心情邀您这位美丽的女士来这荒郊野岭穷山恶水之地,我将向你描绘一个不完美的人类所看到、所思考的一切。
我求祈你能怜悯我,答应我的请求,如此一来我便能怀着莫大的欢欣接过所有审判。
我将以最高的礼节恭候您的到来。
拉斯柯尔尼科夫
信封里另附新宿站和长野站之间的往返车票,以及一张破败别墅的图片,图片背后标注经纬度。宫纪动手查了一下——这座别墅位于长野县。
记全了这封信后,宫纪将照片与信件一同烧光。
火光在暮夜里亮起又闪灭,余灰震荡在空气中。
她向后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以手背覆盖眼睛,脖颈拉出暧昧支离的弧线。
高野秀树死亡的那一天,闪回记忆中的白色实验皿、轰烈的枪杀和血色的尸骸再一次从深海缓缓上浮。
宫纪慢慢消化这诡异梦境和粘稠恶意。
挂钟尖锐地、持续地鸣叫起来,自红色墙面上震出持续不断的锐响,宛如一把重斧砸坠在空荡房间里。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凝视着楼下零星亮起的、纹路线条一样的灯光。
谜团裹挟着杀机卷成漩涡朝她奔袭而来,她也早已做好准备承担自己将要面临的一切。
周五下午,宫纪忙完工作,险而又险地赶上了新干线。
她提着行李箱踏入车厢,走过车厢走廊,还未找到自己的座位,一眼看到了一大帮熟悉的人。
“宫警官?”柯南撂下手里刚抽出来的扑克牌,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手捏着方桌边缘,站在安全领域问她:“你也要去长野站吗?”
宫纪还没来得及回话,柯南旁边的中年男人一手提起这个小男孩放在椅子上,往前跨一步越过柯南,向宫纪伸出了右手:
“哦哦,原来这位小姐就是最近声名大噪的宫警官吗?幸会幸会,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宫纪把目光从安室透那边收回来,放回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名侦探身上,她犹豫了一秒,还是没有摘下手套,就这样不礼貌地伸出了手:“……毛利侦探,久仰大名。”
好在毛利侦探如她所想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人,乐呵呵的并不在意。
宫纪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随着毛利小五郎一走上前,那块区域的另外两人也站了起来。
安室透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他左眼带着白色眼罩,下颌宽大,长着两枚十分夸张的突出门牙。
宫纪的目光看向那个自己未曾见过的中年人:“请问这位是?”
那人声线很粗,笑起来有种让人不舒服的粘滞感:“我是毛利师傅的二弟子胁田兼则,目前在伊吕波寿司店做寿司师傅。”
宫纪向他颔首致意:“幸会。”
“所以宫警官也要去长野县吗?”柯南跪在椅子上,扒着毛利小五郎的腰探出头来。
“是的,”宫纪的目光一一看过这四个人,最后停在了毛利小五郎身上,“不知道可不可以冒昧问毛利先生一个问题?你们去长野县做什么呢?”
毛利小五郎反手一巴掌拍开不停扯他衣服的柯南的手,抓着后脑勺笑道将他们此行的目的倒了出来:
“一周前接到了一封委托信,邀请我去长野县一座别墅里参加一场‘推理盛会’,委托人建议我多带几个侦探朋友过去,于是我带上了我的两个弟子和家里的小鬼头。”
宫纪看着安室透:“毛利侦探的大弟子?”
安室透弯起眉眼朝她笑了笑。
毛利小五郎提起柯南,把椅子空了出来:“警官小姐要来一起玩纸牌游戏吗?”
“不用了,”宫纪后退半步:“感谢您的好意,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不过我也收到了邀请信,”宫纪朝他们笑一下:“非常高兴与你们同行。”
宫纪的座位在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的右后方,中间隔一个过道。
她靠在椅背上,假装划着平板,倾听他们的谈话。
那四个人一边玩“抽乌龟”的游戏,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
安室透问:“这样语焉不详的委托,贸然前去会很危险吧?”
“他给得委托费实在太多了,”毛利小五郎从柯南手中抽出一张牌:“而且不是还有你们吗?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要保护好我这个老师的安全啊。”
“干大事要以胆气为先,”胁田兼则笑起来:“毕竟是难得的推理盛会啊,只是毛利师傅为什么要带上家里的小朋友呢。”
更新于 2024-05-22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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