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豆芽好操作,价格公道至少可以卖出去,运气好还可以小赚一笔。
这些在家里就能做,至于外面田怎么用,问荇有其他打算。
种小青菜。
这个朝代的青菜质量好像不太好,大部分人青菜都会种到很大才会收,虽然量多,口感却早就老了,最多只能管饱。
而问荇吃过柳家的饭菜,即使是给赘婿的饭,里面青菜口感都很鲜嫩,还带着甜味,应该是特供富人家的小青菜,产量不大,价格很高。
寻常人家没这么精贵,自然图便宜,更愿意买物美价廉的大青菜。
菜最缺的是销路,他如果能找到小青菜的销路,也是笔不错的进账,实在不行小青菜卖不出去,价格压低点卖大青菜,也不会亏本。
三两银子暂时挣不到,可三十文钱的生意,他依旧不会放过。
卖青菜种子那家倒还算公道,没有刻意抬价,只是瞧着问荇的眼神,明显也不信任。
毕竟这旱天并不是极其适合种青菜,种下去就得提起十二分小心。
可问荇不管这些,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家里,顾不上收拾晚饭,就开始捣鼓豆芽。
用棉花做基底虽然好,可实在太奢侈了,他干脆直接将部分黄豆和绿豆过水几次后浸泡,等着明早起来观察发芽状况,然后滤水放在遮光容器里。
剩下的豆子他不敢乱用,打算等第一批成了再看看怎么操作。
忙碌一天的身体有些疲惫,他草草将剩的粥就这榨菜咽下,然后就准备休息。
今天窗外没有夜风,屋里气氛莫名有些低迷。
平时倒头就睡的问荇难得翻来覆去了会,才勉强睡着。就像风没有吹进破窗户,已经连着现身两次的柳连鹊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半夜醒了一次,睡得不踏实,下床的时候,发现柳连鹊的牌位莫名其妙倒在地上。
可今晚静谧无风,按道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问荇将牌位小心翼翼扶正,用灯火照出莹润的光泽,良木材质的牌位没有因为掉落产生损伤。
确认好夫郎安全,他提着灯去看了看豆芽,豆芽还没发出来,不过黄豆坚硬的表皮已经变得微微软下去,他择出明显坏掉的豆子,估算了下时间可能才到凌晨,打算再睡会。
回去的时候,多看了眼牌位,安安静静摆在原处。
这牌位怎么这么容易掉,要是真是个书生少爷鬼,恐怕被摔得头痛吧。
问荇收回目光,打算过几天想个法子固定住牌位。
屋里彻底没了光亮,可屋外却泛起点点青蓝萤火,阴风四起,毫无温度的火光明灭。
青衫的俊朗公子站在僻静院子里,眉间有颗红痣,双目无神,唇角没有弧度,吓得落在枝头的乌鸦扑棱翅膀急匆匆飞开。
若是又被问荇看到当成场梦,恐怕他会奇道这夫郎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坐在他床前温柔平和,站在院子里却宛如冷厉冤魂。
可柳连鹊瞧着卧房的目光,却毫无杀气,还带着点勉强称作温柔的情绪。
他嘴唇微张,却什么都没说,转身消失在片萤火中。
…
“你们有没有觉得问荇家那里很冷啊,我每次经过,都觉得不对劲。”
“唉,里面一个死人牌位,一个身体差成那样的大活人,阴气重也很正常吧,下次离得远点。”
清晨的山前,问荇远离人群,站在迎接猎户的队尾,不甚在意前面传来的风言风语。
村民们对他的不善不光来自他是外来者,还有部分来自他家宅子不祥,来的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
猎户们进山有几日,他当时拜托那个叫钱六的猎户带只小狗。可事情有变,加上灵堂的支出,现在他身上的钱不足以支撑他去养育动物。
而且梦里夫郎的鬼魂还挺可爱,没有什么防范的必要。
问荇决定放弃养狗,打算今天至少得和钱六说声。
而且他也很好奇猎户们能带来什么野味,是否在其中有利可图。
突然,议论着寡赘婿的声音停住了,经过不知道谁的小声提醒,众人转头,目光齐齐看向问荇的身后。
问荇也跟着看过去,来者是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年纪看着比他大点。
男人穿着粗麻布衣服,身材精壮,手上却拄着竹子简单做的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问荇朝他笑了笑,让开道来。
“祝澈?你怎么来了。”一个鬓角斑白的老人面露不自然,“受伤了就歇着,还到处乱跑。”
“这是谁啊?”
问荇退到角落里,趁机扯着昨天买菜种那家的中年人,自来熟地问。
“我们村年轻人里最好的猎户,挺开朗的小伙子。”
中年人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可惜上次进山摔断腿,也不知道后面能不能好。”
“唉,本来之前他搭着酒楼稳定卖野味,现在腿伤了,酒楼马上找了其他猎户,家里一老一小怎么办呦…”
在医疗条件匮乏的村子里,摔断腿就算不终身残疾,也后面肯定打不了猎了。难怪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祝澈面色平静,瞧着人群的眼神带着隐约无奈和压抑的忿意:“我来看看。”
人们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纷纷让开道。
问荇察觉到了祝澈遇到的事情并不单纯,而且根据他看人的眼光,祝澈是个不简单的家伙。
更新于 2024-03-23 14:51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