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最蛊多情人心的莫过于情话。
卫司融喉结轻轻滚动,面上依旧一派从容:“我去了只能跟你一起侧躺。”
“你在我怀里想怎么躺都好,我随你。”宣帛弈探手落在屏幕上描绘着他的脸。
恍然间卫司融真有被摸到的错觉,烧得脸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他偏过头:“别贫,养伤要紧。”
逃得过正脸,却将不知何时红透的耳朵尖暴露在人前。
宣帛弈注视着那血玉似的耳朵,将笑意藏了起来:“等我养好伤,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哪里?”卫司融问。
“先让我卖个关子,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宣帛弈轻声说,看眼平板时间,“你今晚打算在办公室睡了?”
“目前这是最合适的落脚地。”卫司融回答。
“记得找个毯子盖。”宣帛弈并未说些矫情话来耽误他的事业心。
有些事用不着宣帛弈来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说还能保持几分好印象,真说了反倒给他留下耽误事的坏印象来。
何不顺着他的想法走,再锦上添花说些熨烫的暖心话,争取下次留警局能是自己陪伴在侧。
这个套路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绝对奏效,奈何卫司融是个心理顾问,早将宣帛弈的打算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他没打算揭穿,算是一种默认。
“记得复查。”挂断视频前他叮嘱道。
“你注意安全。”这是宣帛弈的心里话,希望他听进去了。
卫司融又看了会凝视着他的宣帛弈,缓缓起身去拿手机,不着痕迹按了下截屏键:“知道,睡吧,晚安。”
宣帛弈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同他道完晚安,视频画面就消失了。
把手机一丢,卫司融又窝进了椅子里,好半天慢慢吞吞爬起来找毯子,这次可没有睡到半夜有人过来给他盖东西。
市局整栋楼的灯直至天亮才熄灭,没多久寂静又被忙碌的脚步声打破。
郑汝水一口气上二十层台阶窜进顾问办公室,把资料往刚吃完早餐的卫司融面前放:“确定任劫案子是蓄意谋杀。”
“有新证据了?”卫司融擦干净手才拿那份新鲜出炉的调查报告,“十点十分给金嘉韬发微信邀请对方去玩被拒绝,十五分的时候金嘉韬主动要去,并要求他去风月角接他?”
郑汝水拢共没睡多久,这会儿欧式双眼皮困出了三层褶,捞过他手边的咖啡:“没喝吧?”
“你喝吧。”卫司融没早上喝咖啡的习惯,这本来就是给郑汝水准备的。
谁知郑汝水这中国胃不太欢迎外国货,喝得眉头直皱:“没加糖啊?”
“没有,这样才提神。”卫司融越看后半部分的聊天记录越觉得可疑,“金嘉韬没提到过这件事吧?”
“没有。”郑汝水忍着苦三口干完了一杯苦咖啡,“我已经让周查传唤他,包括薛韶宣,今天也必须来局里再录口供。”
“如果是来局里录口供……”卫司融思忖着。
“你可以在监控室全程旁观。”郑汝水替他做好安排,“等挖空这两小子,再接卷毛那边的贷款事,盯着他的眼线说金嘉韬和卷毛来往亲密,昨天上午十点多两人见过面,估摸着与你猜测的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说卷毛收了金嘉韬的钱,帮他找自愿做玩具的人。
卫司融突然好奇:“他找卷毛是为了给我开价?”
郑汝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怎么会往那儿想?”
“十点多,和宣帛弈在老城区被人突击进门时间差不多,他俩碰面,是想确认我有多穷,家里有没有能用来威胁我的人。”卫司融说。
无话可说的郑汝水唯有竖起拇指,又问:“都猜到这了,不如猜猜他给你开了多少钱?”
这就不好说了。
卫司融摇头:“换做之前我或许还敢大胆说个数字。”
“现在怎么了?”郑汝水只知道他和周查昨晚梳理出来的资料,并没有得知他和陶诗禾有些相似的细节。
“没怎么。”卫司融私以为在从薛韶宣那得知真相前,有些带有误解色彩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九点半。
躲在家里保平安的薛韶宣率先被带回来,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从不知道生活疾苦,也没进过庄严肃穆的警局。
这短短三天时间内世间百态基本尝遍,连警局都是来第二趟,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起来,稚嫩还没褪去,先被恐惧打了个遍。
坐到审问位置上,薛韶宣还不太适应的左右看看坐的桌子,典型嫌犯被审问椅,唯有区别他手上没手铐。
这点极大程度上安慰了薛韶宣,他不是凶手,也没杀人。
就是个来警局配合调查的相关人员而已,他在心里安慰着,不自觉抖动的双臂出卖了他。
一面玻璃之隔,卫司融看着薛韶宣安静到不再动弹,才低头在面前空白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
“等会把这个给郑队。”
在旁的周查起身拿走他撕下来的纸,快步开门截住了要进审讯室的郑汝水,纸张递过去的瞬间,周查指指卫司融的背影。
郑汝水没着急看,按照惯例先进审讯室,待喝完大半杯茶叶,足够清醒后先看了卫司融给的锦囊妙计,合上纸张慢悠悠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更新于 2024-03-17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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