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薇被洛洛拉着，避不开。
    她也想说，可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大学生未婚生子，已经风评败坏，她更不可能告诉她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说来话长，洛洛，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洛洛点点头，眼里满是对好友的同情。路薇是那样美好的女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路薇绝不是那种随便抛下学业给男人生孩子的女孩。
    洛洛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她，这学期准备考试了，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想念她，但是一阵个学期的缺席，让大学对她去向有了各种大胆的想象。尽管从前路薇在校园里是就时常遭到非议，但是真正的谣言，却可以杀人于无形。
    “薇薇你知道吗，都传言，我们这一级，有个女孩，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好上了，怀了孽种，上学的时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原本事情瞒不住了，被家长拉去堕胎了。”
    “可即便如此，那女孩再也没有脸面在学校里待下去了。传言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她窝在家里割腕自杀，幸好被家里人发现得早，不然一条命就这样没有了。”
    “薇薇，你不一样，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处。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如果你伤心难过，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路薇平静地听着好友的宽慰，明白比起探究她这未出世孩子的生父，她更担心自己会想不开。
    “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也没有妄想过，还可以再次回到学校。”
    她低着头，心情仍然低落，用虚弱的声音对着好友请求：
    “我只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洛洛随即用力地点点头。
    在医院观察了一上午，医生确定没事，告诉她们可以回家静养。
    路薇在洛洛的搀扶下，走出诊室。
    就在准备拐向门口的时候，她被对面的异样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对面的寝室里，有几名警员和医生对着一份报告在讨论这什么。而一旁的病床上，坐着一个身形宽大的人，脸上表情呆滞，形貌丑陋，看着就和常人不一样。
    问题在于，路薇觉得这个人，有几分眼熟，可一时先不起来。
    倒是一盘洛洛捂住嘴惊呼了一声。
    路薇看她一眼：“你认得他？”
    “怎么不认得，他就是那个年初的时候，逃亡到柳城，专门残害女性的连环杀人犯啊。”
    “我听说，他逃到柳城的时候，想要实施又一起案件，结果却被不知谁人打碎了浑身的骨头，被警方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警方送到医院，捡回了他一条命。”
    洛洛自顾自说着，没有留意到一旁女孩渐渐因恐惧后怕而发青的脸。
    “是吗。”
    “真的，这个新闻，老师还当做案例给我们剖析过呢。”
    “不够最近，这个人又上新闻了，因为他醒了。原本因为昏迷而停滞的法律程序，就又开始启动了。数起受害女性的家人都联名要对这名犯人处以重刑。”
    “那为何，他还好好地待在医院里。”
    “问题就在于，醒来以后，医生检查出来，他患有精神疾病。”
    听到这里，路薇有些不详的预感。而洛洛则把后面的故事一股脑全说出来。
    “按照现行法律来说，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为无名行为能力人，就算他是一个连环杀人犯，法庭也无法判断他有罪。”
    路薇看着病房里口涎从嘴角滑落的怪异的人，唇色变得分外苍白。
    “所以？”
    “所以，就连法律也制裁不了他。这种事，即使在欧美国家的经典刑事案件中，也并不稀奇。钱财到位，就能左右正义。患有精神疾病，就可以成为法外狂徒。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警方同医院方面确认检查结果，如果认定结构依然没有变化，今天，那个人就可以出院了。”
    “就这样，放他走了？”
    路薇眼睛盯着里面那个人。
    “目前他的家人出来接他回家，按照惯例，出院后会直接移交精神病院。
    在一番对话间，洛洛并不知道，身旁女孩内心经历了怎样惊涛骇浪的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