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柳烟烟不屑地说道,“我在国外可是打过猎的,什么大场面没有见到过?你这装神弄鬼也就只能吓唬吓唬那些村民,对我是没用的。”
“是吗?”余长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也行,反正你以后也是要跟着我走南闯北的,胆子大挺不错的。”
这该死的余长生,不占自己口头便宜他就过不了是吧?
柳烟烟刚要开骂,余长生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呼呼风声从耳边刮过,柳烟烟隐约闻到了些许血腥味。
农村的院子没有大灯,照明几乎全靠天上的月亮。
而此时一片乌云不知道从哪里飘来将月亮遮了个大半,院子里的光线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隐约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根本看不清人长什么样。
柳烟烟才刚拿出自己兜里的手机,结果她瞥眼间发现院子里除了她和余长生以外竟然还有个人影!
那人影就站在小院的门口,明明看不清楚脸,但柳烟烟却有一种被人给盯上了的感觉!
“生前种种债,生后自然清。你既然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再回来搅风搅雨增加自己的罪孽呢?”余长生叹了口气,像是对那人现在的所作所为很是惋惜。
“他们……全都,要偿命。”断断续续而又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柳烟烟甚至听不出说这话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人之寿数自有天定,让他们偿命,你还没那资格。”
听了余长生这话那人不说话了,周围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给柳烟烟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她壮着胆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那人影照去,结果看见的是一张满脸鲜血没有眼瞳男人的脸!
被柳烟烟照出来的男人厉啸一声,眨眼间就从柳烟烟的视野里消失了。
还没等柳烟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站在一旁的余长生猛地拉了她一把,顺手将一块木板挡在了柳烟烟的身前。
啪的一声脆响,拇指厚的木板应声而碎,就像是被铁锤砸中一样木屑四处飞溅。
如果不是余长生拿木板帮着挡这一下,柳烟烟此时说不定已经被那个男人给开膛破肚了。
“胆子大是大,就是做事不过脑子,躲到法台那里去别出来。”
余长生将柳烟烟推到法台案几旁边,顺手抽出桃木剑也潜入了黑暗中。
天上的乌云把月亮给遮得死死的,柳烟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余道长那边传出来的响动。”
“走走走,过去看看,把火把都点上。”
听到动静的村民们点起火把,纷纷朝着小院这边走了过来。
也就在这时,天上的乌云也逐渐消散了。
柳烟烟定睛一看,余长生身上的道袍已经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而刚才那个满脸鲜血的男人,此时也被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马为农吗?他怎么在这里!”
“村长,马为农死了!是被这个道士给打死的!”
看清楚了趴着男人的脸,村民们一个个又是疑惑又是害怕。
这马为农为什么会从山上下来,又为什么会和道士打起来呢?
牛望山向前一步沉声对余长生说道,“余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们村打死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说法?简单啊,你先等等,等我记完这一笔。”坐在马为农尸体上的余长生掏出一个册子,拿出毛笔在上面书写了些什么。
等记录好自己要记录的东西,收好册子的余长生拍了拍手站起来,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村民们说道。
“魏秀和魏瘸子成为夫妻,本来就是为了报恩。但你们这些人,见色起意欺负寡妇,硬是把好好的一个女人给逼疯了。魏秀为什么会光着身子死在自家床上?和她通奸的又是什么人?这些事你们可以可以不提,但在魏秀这里却是过不去的坎儿。”
余长生指着地上的马为农说道,“蔽月子时,怨鬼成煞。她不仅要上马为农的身,更要索欺负过她人的命。我今天做法把魏秀暂时给控制住了,但如果欺负过她的人不去自首,这下场嘛……”
余长生话没有说透,但这些村民们都听明白了,有几个单身汉更是脸色煞白差点没当场给跪下。
牛望山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哪里不知道魏秀死的蹊跷。
但他不想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再把这丑事给摆在明面上,却不想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忍,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余师傅,村里闹出这种事是我没有管教好,但自首这事儿,我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这村里老爷们儿就二十几个,和魏秀好过的恐怕就得有一半多。
如果这些人全都去自首了,那这村里剩下一堆老弱病残村子不是废了吗?
对于牛望山的求情,余长生无动于衷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法不责众这种事老天爷可不认。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这里进城,至于自不自首,你们看着办吧。”
丢下这么一句看似不负责任的话,余长生转身进了屋,仿佛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管了。
牛望山和一群村民们在外面面面相觑,不少婆娘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余长生在屋里才刚躺下,柳烟烟就带着王虎和白忠胜进来了。
“你还想睡觉?赶紧起来,我们连夜离开。”柳烟烟一脚踢在木板床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法不责众这种事老天爷当然不认,但余长生他们又不是老天爷,非把人给逼急了,这些村民们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余长生裹了裹被子,懒洋洋地说道,“说了明天一早,就是明天一早,你来我这屋躲躲可以,但别打扰我睡觉。
更新于 2021-11-01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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