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街的星巴克内。
相较于外面的炎炎夏日,星巴克内的空调冷气打的很足,甚至待久了,还有一丝丝的冷。
空调的寒气沿着陈锦冬的裤脚缝慢慢向上攀爬,小腿上的汗毛都被冻得一根根竖起。
江语儿画的浓密的睫毛就像苍蝇腿,将陈锦冬那颗烦躁的心扇得更加不快。
手机的屏保还是他和顾苓的合照,那是他们七周年的时候拍的。
顾苓喜欢这些无趣又甜蜜的小细节,屏保、头像、合照、朋友圈……陈锦冬曾经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发笑。
可是现在,他只能从这些被顾苓强行留下来的恩爱细节里,找到一点他们的温存。
那些属于情侣的标配,此刻成了他的唯一稻草。
江语儿的头脑比他要简单许多。
“锦冬……过两天就是苓姐的生日,要不我们一起给她过个生日,你好好哄哄她?她今天早上那样,真挺吓人的。”
可能男人的劣根性就是难以自持,陈锦冬和江语儿搞在一块儿,跟她这个人的素质、学识、家庭背景都无关,纯粹出于诱惑和刺激。
他和顾苓的性生活并不和谐,甚至还有点冷淡,他是个男人,他不是个闷蛋。
该懂的事情,他比顾苓懂得多。
该想通的道理,也比顾苓要明白得要快。
性张力是一种爱情里不可能缺少的吸引力。
江语儿能在他的胯下感受到情欲浪潮,而顾苓却神思飘摇,甚至做到一半会打哈欠。ρǒ18yǔN.cǒм
这场出轨的性事。
就像是注定会发生的一样。
陈锦冬突然问道,“你说她今天不上班?”
江语儿一愣,“是啊,她说她今天请假了啊。”
陈锦冬低头,压在自己中指上的戒指转了半圈。
寒光一闪,从他的眼底划过。
这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本来年底他们就要回家商讨结婚的。
*
林鹤御单手插兜,上身半倚在顾苓的房门旁,不紧不慢地从烟盒里敲出一只眼,叼上。
“叮”地一声,火星明暗,丝丝缕缕。
他精致的下颔线流畅,抬起下巴,青白色的烟雾在他眼前散开。
顾苓正在房间内收拾,听到后面打火机的声音,忍不住阻止道,“这房子很老了,你去阳台抽。”
把她这里熏得都是烟味,她不喜欢。
这是她的私人空间,不是他林鹤御的地盘。
林鹤御轻笑一声,唇角斜斜叼着那根通体黑色的烟,长腿两步就从门口跨了过来。
“怎么,不喜欢?”
说着,一口浓雾喷在了她的脸上,将她呛得连咳好几声。
她赶紧抬手挥散了,“别对着我的脸抽。”
林鹤御将烟夹进指缝,深邃的凤眼徐徐眯起,喉头上下滚动。
“你男朋友连烟都不抽?你到底是找了个什么样的极品。”
顾苓不喜欢他总对自己的私事指手画脚的,好像她就是个犯了蠢的青春期小女孩,而他就在那可劲看她的笑话。
她蹙起眉,忍不住回嘴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林鹤御轻扯唇角,话音沉沉,透着浓浓调侃,“不健康,但是爽。而且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你不是体会过了。”
说着,黢黑的凤眼往她那一扫,又滚过了两道暗火。
顾苓被他顶了回来,吃了一个闷鳖,哼唧着转过头,把床铺铺好。
娴熟的动作,被子在她手里叁两下就成了规整的形状。
林鹤御这才发现,她的卧室很整洁,甚至有一点一丝不苟。
她习惯性开窗透气,吃完的碗筷会及时洗刷,甚至连做爱之后掉落的内衣内裤,她也要洗完再睡觉。
这女人的家庭素养真的很好。
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清冽的烟草味道沉入肺里,苦涩中带点清凉,一贯的提神醒脑。
但今天不太受用。
他有点被甜到。
可能不是尼古丁的味道,也不是她眼泪的味道。
是这个女人整个人的味道,就是甜甜的,越尝越甜。
林鹤御左手捏着烟灰缸,右手弹了弹指尖的烟蒂。
烟灰轻飘飘地洒落,在透明的缸内撒了浅浅一层。
漆黑的眸子盯着顾苓纤细却并不骨感的身体,瞧得十分起劲。
几个小时前。
雪白滑腻的小腿柔弱无骨地勾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攀附着他的菟丝花,依靠他的养分而活着。
还有那被她藏起来的圆润奶子,被他紧紧卡在指缝中,软成了一团棉花。
她那不老实又甜腻的小肉穴,就像是春日散发着香气的花蕊,汩汩涌出采不完的花蜜。
真他妈的……有点让人着迷。
林鹤御将烟头狠狠压进了烟灰缸,觉得自己这两天真的不太正常。
鱼儿在他的大海里活蹦乱跳,新鲜诱人,但他那张无拘无束的大网。
它此刻只对准了顾苓。
爱情?爱情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充满了控制欲、独占欲和一塌糊涂的负面情绪。
他有些发闷地捏紧了眉心。
顾苓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暗红的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绑带高跟鞋,柔然的发丝被她用一个发卡盘到了后脑。
淡淡的海盐调香水味勾过他的鼻尖。
清软的音调从他前面飘来,“走吧,你没收我的钱,我请你吃饭。”
林鹤御眼底淡淡,一声闷哼。
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如去开房,市中心的绿洲国际,我明晚有空。”
顾苓瞪他一眼,从柜子上拿下钥匙,“你可真会挑。”
一晚九千八,去抢好不好。
林鹤御的小臂绕过她的肩,五指收紧,搂住了。
“说句好听的,我请你也行。”
顾苓踹了他一脚。
两人关上了房门。
柜子上那个被摘下来的戒指。
冷冷得,没有一丝生气。
宛如死物。
失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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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0-07-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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